>续 -- 写在 Lord Butler 报告之后
逍遥李 15 July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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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年 7 月14 日,在英国百姓的举国关注及翘首盼望下,Lord Butler 报告终於 正式公布了。这个报告是英国议会组建的以Lord Butler 为首的特别调查团,围 绕作为布莱尔政府出兵伊拉克最重要借口的相关情报的产生过程的一个综合调查报告。
被调查的内容包括那个臭名昭著的45分钟情报,该情报声称伊拉克能在45分钟内部署足以对英美产生致命攻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正是这个情报的出炉使得布莱尔政府顺利的改变议会的态度从压倒性多数反战到支持其出兵伊拉克
可是美英对伊拉克的战争结束以后,英国战前派赴伊拉克的武器核查组的首席武器专家Dr. Kelly 却以匿名方式向BBC记者吉利根透露说,这个45分钟情报纯 属子虚乌有,是布莱尔政府人为编造(sexed-up) 的结果,吉利根记者将这一重 大情报在BBC的早间节目一广播,在英国朝野引起巨大震惊和轰动效应,英国国防部迅即调查出消息来源并违背保密常规的默许新闻媒介将Dr. Kelly的名字公诸于众,Dr. Kelly 不堪舆论重压,含冤自尽。这个消息再 一次 在英国掀起轩然大波,百姓莫不愤慨,大多数人怀疑布莱尔政府有丑恶的幕后交易,45分钟情报有诈,逼死Dr. Kelly是实,朝野一片哗然,议会迫于压力组 建最高规格的以霍顿大法官 Lord Hutton为首的调查团,就Dr. Kelly之死展开调 查,给国民一个交代。
然而霍顿报告却让大多英国百姓失望了,霍顿在报告中为布莱尔政府进行了最为有利有力的辩解,认为政府光明磊落,没有任何幕后交易,而对Dr. Kelly 却给予无情的鞭挞,认为他背弃公务员操守,擅自和新闻媒体接触,其死纯属咎由自取。霍顿大法官对BBC的批评驳斥更是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认定记者吉利根为哗众取宠编造新闻,BBC采编系统有重大缺陷,BBC的管理当局严重失责,BBC从而面临了80年历史上的最大一次危机,董事局主席和CEO等高官先后引咎辞职,整个BBC系统也开始了重大的战略调整和重组。
当然霍顿在其报告中也轻描淡写隐约指出:尽管布莱尔政府“光明磊落” , 但不排除首相本人有一种想要一个强硬的关于伊拉克武器状况的情报的强烈愿望,这个愿望可能会给情报委员会一种暗示。事后新闻记者采访街头老百姓,很多人都几乎无法相信和接受如此一个“一边倒的one-sided” 报告结果,依然怀疑政府的可信性。
由於霍顿报告并未触及作为布莱尔政府出兵伊拉克的借口的包括45分钟情报在内的相关情报的产生过程及真实可靠性,政府和国会难服百姓,迫于压力,议会再次组成以Lord Butler为首的特别调查团,着手调查这些情报的产生过程。
然而,再一次,Lord Butler的报告让英国老百姓大失所望,Lord Butler 在报 告中布霍顿后尘,给予布莱尔政府又一次更为有力有利的辩解,认为政府坦荡无私,行为正大光明(in good faith) , 没有人认为歪曲事实,编造情报,并且盖 棺定论:没有任何个人需要对被事实证明莫须有的45分钟情报负责,没有任何个人应该受到指责,如果整个情报产生及发布过程中存在任何失误,那也只是一个集体决策失误,没有任何必要再纠缠不休。
可是,Lord Butler的报告却有许多明显的让人不解的矛盾之处,现举例为证。
其例一,Lord Butler在新闻发布会的一开始就强调对於”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WMD“这一名词定义要特别注意,因为这里涉及到令人迷糊的多个名词,比如生化武器,远程导弹等不同的术语,而后在其新闻发布中避免使用WMD这个统称,而是分别清楚的使用专业术语,比如化学武器,弹道导弹等,给人一个不言而喻的印象:使用WMD是个非常笼统和非精确的方式,既然使用了非精确的术语,那么任何包括这些非精确术语的言论判断本身都是非精确的,也就无所谓对或错了。这就好比,如果有人说伊拉克有非常强大的武器威摄能力,那么这个判断本身将永远是无所谓对错的,因为”非常强大“这个词语本身是非常不精确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更明确的说呢,当布莱尔肯定的声称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其实布莱尔这句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 大规模杀伤性“是个很不精确的术语,因为没准儿在武器核查专家认为是小儿科的常规性武器,在英国首相布莱尔那里却可能被理解为是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了,毕竟咱们应该体谅布莱尔首相只是个政治人物,没有足够的武器知识嘛,更何况,Lord Butler 也指出了,在这些武器情报的整个产生过程中,情报机构采用了诸多第三手资料(third hand intelligence) ,有的”情报“甚至是人们的口头传言(Chinese whispers) ,所以咱们就不能保证情报委员会的专家们没有听信他们在路边小贩那里听到的一些茶余饭后的流言传语了。既然是这样,布莱尔首相信誓旦旦声称的那个后来被证明是莫须有而且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政府报告中的45分钟情报的产生和可靠性就没有什么对错和是否被人为的歪曲了可言了。
关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WMD ” 的定义问题,布莱尔首相也曾多次指出,一开始让人觉得有诡辩的嫌疑,现在被Lord Butler同样附和,咱们就哑口无言,因为布莱尔你可以怀疑,但是Lord Butler这个被很多人赞誉为“很受尊重的公务员” ,你能怀疑吗?
从Blair和Lord Butler 对WMD的定义不精确性的强调,让我想起了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与莱温斯基的性丑闻。克林顿总统在被调查期间发表声明,亦然信誓旦旦强调他和莱温斯基没有性关系(I did not have sexual relationship with L) ,然后到了真相大白天下,克林顿总统在2004年6月接受英国BBC知名记者(BBC知名节目”Question Time” 主持人) 的采访时,他依然沉着镇定,告诉该记者他以及他的私人律师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他和莱温斯基的关系,不是性关系。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精确的定义什么是性关系,所以,克林顿总统说自己和莱温斯基没有性关系,这个声明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考虑到没有任何人有一个精确的定义什么是性关系。就算日后有一天莱温斯基拿出那件宝贵的沾有克林顿精液的证据内衣时,克林顿依然可以坦然笑对他的人民,他和莱温斯基确有性行为,但无性关系。这就是牛津大学毕业律师出身的克林顿总统的高明之处了,我又不禁想起,同样是牛津大学毕业律师出身的,更身兼克林顿好友的布莱尔首相,在克林顿首创使用“不精确定义法”游戏政治糊弄百姓之后,布莱尔首相深感其妙,信手拿来,巧妙使用,这究竟是总统首相多年的默契传递抑或是深厚的政治素养所至呢?
但我依然有个疑问,似乎这里有些矛盾了,既然Blair和Lord Butler 强调“大规 模杀伤性武器WMD” 的不精确性,从而暗示布莱尔声称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 武器的声称无可厚非,那么为什么英国政府国会众口一词宣布萨达姆是独裁者,是魔鬼,为什么美英政府定义伊拉克是邪恶轴心,就没有人质疑这些术语的精确性呢,这似乎是双重标准,两套政策了,当然,如果你深入的研究英国的政治和社会生活,你就不难理解这也正是英国人的独特的矛盾哲学以及虚伪本质了!
其例二,当被问及为什么在战前布莱尔首相宣称的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断言与战后英美专家竭尽全力却无可奈何始终查不出任何WMD的事实之间存在如此大的反差时,Lord Butler 为布莱尔作了一个巧妙的辩解,原因可能是 由於伊拉克太远太复杂,更何况萨达姆那残酷的统治和情报政策使得伊拉克的有关方面和人士不能给予充分必要的合作,从而使伊拉克武器核查工作步履维艰,(可见英美对萨达姆的能耐是给予高度评价的,尽管萨达姆在伊拉克的统治已经被颠覆,尽管萨达姆本人以成美英的阶下囚,但Lord Butler 还依然认为 萨达姆具有无限威摄力,在影响着伊拉克情报人员,使得他们不敢和美英的武器核查专家合作) 。基於这一巧妙的解释,Lord Butler 自然的在他的报告中得出 了这样一个结论:现在就判断在伊拉克将永远找不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任何证据未免为时过早。
这样一个结论对於布莱尔政府来说,无疑是个意外的奖赏,因为就算布莱尔本人使尽全身解术,辩解说现在找不到并不等於永远找不到,那也只能给英国百姓一种理屈词穷诡诈狡辩的印象,可是如今是如此一个被很多人赞誉为“很受尊重的公务员” 的Lord Butler 也同样的给予这种辩解,那么,我们还能说什么 呢?如果你还觉得被无辜糊弄了,那么你是否在怀疑Lord Butler的公正性呢?
于此,我不得不佩服英国人这种游刃有余的矛盾哲学了。先是首相布莱尔毫无疑问的断定伊拉克有WMD (布莱尔在国会发言时使用了“I have no doubt” 等词句) , 於是开始对伊拉克入侵,而战后却找不到首相声称的大规模杀伤 性武器,於是首相布莱尔辩解虽然现在没有找到他自己声称的WMD,但除掉了萨达姆后的伊拉克和全世界更和平更美好了,而今,Lord Butler 更是盖棺定论 曰仅仅由於现在没有找到就断定没有WMD的证据会被发现未免过於匆忙,言外之意,布莱尔的45分钟断言虽然现在看来没有证据,但并不等於那是首相布莱尔的 “个人创意, 版权所有” 呀。 咋一看,你不免觉得这似乎是首相布莱尔“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 他永远可以“不管风吹浪打,胜是闲庭信步” 了, 没错,这就是英国人的逻辑 了,君不见,布莱尔首相和Lord Butler 不又说,尽管战争一开始伊拉克可能并 不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储备,但是萨达姆历来都有一个战略企图来发展WMD,朋友,你是否现在真正理解了英国人的这种荒唐的矛盾哲学了呢?既然他英美的武器专家身负重伤竭尽全力都找不到被首相总统之流断言的WMD,那么首相总统们又从何而言萨达姆历来就有一个发展WMD的战略企图(strategic intention) 呢? 难道首相总统们是天才的心理学家,能读懂萨达姆的内心活动。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倒觉得牛津哈佛应该授予首相总统国际心理学博士后荣誉称号了。
其例三,新闻发布会上,当被某记者追问到为何武器核查事实与首相战前断言大相径庭时,Lord Butler略显恼怒, 答曰:如果首相布莱尔将自己所知道 并相 信是不真实的一些东西加入情报档案,那应该是非常愚蠢的一件事情,因为战后这些真相很快就会大白天下的(“It would have been very foolish thing indeed for him to have put something in the dossier which he knew and believed to be untrue, when the consequences of the war was going to establish the truth pretty soon.”)。
Lord Butler这样的一种个人评论,无疑给人一种明显的印象,就是Lord Butler 本人从政治常识的角度而言,断然相信,他们英国的政府首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那么愚蠢的去干那样一种事情的。我不知道当布莱尔首相亲耳听见Lord Butler如此体谅自己时,他应该会是多么的感激涕零呀!这里我且不论Lord Butler为何如此肯定布莱尔首相,我们但看这期间有多少荒唐可笑自相矛盾的非常愚蠢的very foolish事件发生了吧。
比如,在霍顿(Lord Hutton)大法官关于Dr. Kelly之死的调查报告中,Lord Hutton 给BBC记者吉利根严厉的批评,认为他为哗众取宠而造谣惑众编造新闻。霍顿大法官对吉利根的鞭挞给人一种直接了当的印象,吉利根所指控的布莱尔政府人为编造45分钟情报纯属诬陷中伤,布莱尔政府光明磊落,没有幕后交易,当然霍顿调查的职责并不包括对这个45分钟情报是如何产生的进行调查,因此霍顿法官Lord Hutton也万没想到,在其后的Lord Butler调查报告中,Lord Butler 明确指出,这个被霍顿所事实上支持的45分钟情报根本没有实质证据,而且也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政府的情报档案中(The 45 minutes claim was “unsubstantiated”, “the 2002 dossier should not have included the claim Iraq could use WMD within 45 minutes”) 。当然我认为Lord Butler 在作出“那应该是非常愚蠢 的一件事情” 那样一种评判时,是绝对没有 没有任 何恶意针对自己的同僚Lord Hutton霍顿大法官的意识的,只是这两件事 情被放 在一起时,你就应该恍然大悟出其中的矛盾意味了。然而更具讽刺意义的确是,在2004年7月15日上午10:30 BBC5的谈话节目>中, 主 持人公布了其栏目所开展的关于是否认为BBC记者吉利根的新闻是真是假的民意测验的结果,其结果显示95%的参与该测验的人人为吉利根是正确的,只有5%的人对吉利根持怀疑态度,当然这一定让霍顿大法官很没颜面,堂堂英国“最值得尊敬的” 独立大法官断定吉利根造谣惑众诬陷政府,但老百姓呢, 却坚信 吉利根说的是真话。布莱尔声称民主自由,政府却失信于百姓,这难道也是当今英国政坛的一个矛盾怪相?
又比如,Lord Butler在其报告中给予布莱尔政府最为有利有力的辩解,认为政 府光明磊落,没有人撒谎,没有人人为歪曲事实颠倒黑白,(the Prime minister acted in good faith). 但是Butler报告又明确指出,情报机构采用的消息来源和所 结论出的情报被使用超出了其应该承受的限度,但并没被滥用和歪曲(“Intelligence have been pushed to the outer limits but not beyond, there was no deliberate distortion of intelligence by politians”.) 但是这个Butler报告,正如后来英国 保守 党主席Micheal Harvard所指出的那样,并不能给首相布莱尔开脱责任, 因为布 莱尔在一次和联合情报委员会首脑面对面的会议中,被告知该委员会没有足够证据并且对伊拉克的WMD武器状况知道甚少,所得到的相关信息还处於不确定中,然而布莱尔却在15天后宣布伊拉克在持续不断的进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研制,而且他使用的是非常肯定的诸如“continuous, beyond doubt” 等措辞。 另 外,在后来被正式公布的45分钟情报档案中,缺少了先前被情报委员会JIC所明确指出的一些与此情报相关的限制条件和警告,(It was a “serious failing” that the dossier did not contain warnings and caveats about intelligence known to the JIC”) 。对於布莱尔首相将情报委员会关于情报的不确定性人为转变(“transformation”)成他措辞的十分确定性,与Lord Butler 在其报告中盖棺定论的布莱尔行为正 直无私,这两者之间的巨大矛盾,虽然在野党和许多老百姓穷追不舍,Lord Butler和首相布莱尔自然是不予理睬,三缄其口了。足见英国人矛盾的充分,荒唐的足以。
再如,既然Lord Butler认定首相本人行为坦荡光明,正直无私,更何况没有 人人为的歪曲事实,编造谎言,那么,就算是情报失真,来源不实,那么这也只是一个集体决策的失误,没有任何个人需要受指责,集体负责,简单的讲,其实就是不需负责,因为,Lord Butler并没有负责任的指出这个该负责的集体 的范畴,这又不禁让我想起社会主义全民所有制了,因为理论上是全民所有也就是人人所有了,但事实上呢却是没有任何人所有的,英国政府老是批评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现在我想大家应该清醒的看到英国人是多么的矛盾虚伪了,需要的时候可以自由借鉴使用,不需要的时候呢,又贬刺讥讽!Lord Butler于 此给了当政的英国工党布莱尔政府一个最大的礼物,首相和他那些犯了集体决策失误的属下同僚们终於落的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当然,不满和怀疑自然只能给那些在野党和老百姓以及那些关心该事件的世界人民了。
Butler报告新闻发布会现场一名记者穷追不舍,问及谁应该被包括在这个需要负责的集体中呢,Lord Butler当然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发问,因为按他的解释, 这是个集体决策的失误,没有任何个人需要负责,那么自然没有必要去想象谁应该被包括在这个需要负责的集体中了,可是如今却有人不知趣的问到了,Lord Butler随口一句,所有涉及到这些情报的人,Lord Butler当然不忘指出,因 为在过去多年中,世界主要大国在这个情报问题上均没有提出明确的质疑,这充分说明这是个明显的集体决策失误了,当然我就糊涂了,按这个解释,Lord Butler是否想说联合国安理会以及整个世界都应该为布莱尔这个莫须有的45分钟情报集体负责呢?
当然,既然Lord Butler如此体恤首相布莱尔,布莱尔也不能无所表示,在Lord Butler的新闻发布会后,布莱尔首相随即在议会下院发表声明,表示完全接受这个调查报告,并愿意承担全部个人责任(accept full personal responsibility for the way the issue was presented and therefore any errors that were made) ,首相的”大 度和负责的态度“真是让人佩服,当然这也再一次显示了首相的矛盾虚伪了,因为Lord Butler已经盖棺定论为集体决策失误,没有任何个人需要受指责,在这 个前提下,布莱尔首相气度非凡,主动表示愿意完全接受这个不需要任何个人负责而且也没有人精确定义的个人责任,没有任何实质责任要负,自然没有风险要承担,当然风险有时也还是潜在的,这不,保守党和许多老百姓顺水推舟,既然首相个人愿意负完全的个人责任,那么他们就要求布莱尔引咎辞职,当然关键时候,首相还是要来矛盾一番的,首相是说了要负完全的个人责任,但这个完全的个人责任并不包括辞职一项,事实上,它并不包含任何责任的,因为没有人可以精确的给这个所谓的完全的个人责任下定义,正如,没有人可以给大规模杀伤性武器WMD和克林顿所说的他和莱温斯基所没有的性关系下个精确的定义一样。佩服,我不得不佩服首相布莱尔的高明和智慧,以及其矛盾和虚伪了!
可是,尽管Lord Butler在他的报告中不遗余力的为首相布莱尔开脱责任,尽管 新闻发布会现场他能戒急用忍面对记者的穷追不舍而表现的依然温文尔雅沉着老练,可是他和受他备至关怀的布莱尔工党政府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报告发布的第二天在英国2个城市举行的国会议员地方代表的选举中(By-Election) ,布莱尔的工党的得票却出现灾难式的减少,在Birmingham和Leicester,工党的得票率分别直线暴跌20%以上,在Birmingham,工党仅以非常微弱的460票(总投票人数为3万多) 超过得票数第二多的自由民主党,而在Leicester South, 自由民主党却一举击溃工党,以超过3000多的得票数赢得了国会中该地区的一个代表议席。目前为止,在这两个地区的选举中,自由民主党几乎直接赢得了工党失去的他那20%多的得票率,这对工党来说无疑是个灾难,但对於在野的反对党保守党而言,这个选举结果也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因为保守党多次宣称自己将会取代工党赢得选民,并在今年先后两次议会调查报告即1月28日的霍顿报告以及7月14日的Lord Butler报告之后,挖空心思发难纠缠,质疑首相布 莱尔还有多少信用可言(Michael Howard said, the Prime minister must ask himself, “does he have any credibility left?”) ,颇有置首相于死地而后快之决心,这当然 不免给人以政治流氓落井下石的丑恶印象,这在Birmingham和Leicester两地选举的统计结果中得到了最为直接的反映,在野的反对党保守党在工党得票暴跌的情况下并未获得选民的支持,保守党不但没能赢得工党失去的选票,自己的得票率不升反降,竟然源源落后于自己昔日的兄弟小党自由民主党,沦落为第三得票数党,多年的苦心经营功败垂成,可以想象保守党是多么的颜面扫地尴尬凄凉呀!当自由民主当在Leicester赢得了巨大的历史性胜利后,该党在该地区的当选国会议员在随即发表的演讲中,直接了当的指出,“昨天Lord Butler 用他的报告表达了官方意见,今天Leicester的老百姓用自己的选票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当然该话也决非是成者王败者寇后的轻狂言论,在选举当天 BBC记 者现场采访两地选民,被随机采访的选民表达了几乎同样一种声音,那就是,他们无法也不愿再相信工党政府,当然他们也不愿意就相信那落井下石的保守党,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向支持自由民主党了,这才有了最后这样一个选举结果。撒谎者终究会被揭穿,强奸民意的自然会失去民心,矛盾的事实掩盖不了英国政治的虚伪本质,历史再一次给英国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可是他们是否能够看到并是否愿意从中吸取些什么吗?
其实,我认为,英国国会的这两次最高规格的调查,之所以以一种排他性的方式为布莱尔政府进行辩解支持,其实是毫无意外可言的,毕竟45分钟情报是英国自己编造出来的,布莱尔为了美国急切想攻打伊拉克而不惜得罪英国大众,颠倒黑白,信口开河,那不光是为了讨好他的美国主子,更重要的是为了英国的国际地位和国家利益,深谙国际政治关系的那些英国议会上院的那些贵族们 (House of Lords) 不会不理解首相的良苦用心的,更何况,45分钟情报缘起英国 ,对该问题的调查直接关系英国的国家形像,布莱尔首相的地位事小,英国的国际声誉事大。所以朋友你可千万不要认为布莱尔本人在英国议会贵族院中有很好的印象,这些贵族绅士对布来尔的袒护支持,无非是从国家利益的考虑出发信口雌黄,官官相卫罢了。只要是为了英国国家利益这个中心出发点,任何其他因素都可以牺牲,比如,英国政府情报机构的专业性,首相的新闻主管坎贝尔,以及情报委员会的主席等等在关键时刻只能被用来丢车报帅服务主题了,当然,议会上院这些贵族们Lords的一世清明自然也得毫不例外的服从这个主旨了。所以,我认为,认识到了这个深层道理,咱们就可以清楚明白的理解英国人所特有的矛盾虚伪了!
逍遥李
15 July 2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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