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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你的名字永远写在脸上
—买房中一件小事的联想
都说搬家难，其实卖房、买房也一样难。前一段时间好容易从卖房的疲惫中走出来，又进入了买房的奔波中。
在网上查到几个比较中意的，然后看房，一个接一个，由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厌倦。终于选中了两处，接着进行比较、决定、交定金，最后签合同。
去了好几次Pulte Homes公司售房处，与Sales Representative小姐Danna已经混得很熟了。
最后一次是签合同。也许Danna小姐的Commission 要到手了，也许有一种成就感，总之她很兴奋，拿出点心和饮料招待我们。在谈话中还问了我个很私人的问题：你是中国人吗？尽管我的遗传里还多少有点少数民族的基因，但是对美国人来说，我仍然是中国人。
她告诉我，她的父母在中国生活２－３年。并且说，她的母亲半年就可以自己上街买菜，但是她的父亲直到在离开中国时，仍不会说一句完整的中国话。
正在这时，她的一位长着亚洲脸蛋的漂亮同事进来，Danna 示意要她过来，并介绍我们互相认识，她说：Lesley，她（指我）也是中国人。
我和 Lesley寒暄了几句，便认定她是那种人们常说的ABC，既生在美国的华人后代。
我先生可没想到这些，问她：你会说中文吗？Lesley耸了耸肩，表示否定。她告诉我们，她在美国已是第四代华人了。甚至连她的母亲都听不懂中国话。
Lesley除了长着一张中国人的脸，动作、眼神、装束，以及没有一点口音的英语，已经看不到中国人的迹象了。
Danna、Lesley和我聊起中国的城市建筑、风土人情。有趣的是 Lesley知道的还不如Danna多。而Danna的对中国的兴致与Lesley的稍见冷漠，使我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惆怅。
尽管Danna 一口一个你们中国，你们中国人，但是看得出来她对中国是很友好的。
从售房处的办公室走出来，坐在车里一路无语。
晚上，在计算机前记下我的感触。
如果作为一个保加利亚人、波兰人、捷克、南斯拉夫人，只要你不开口，即便在英语流利的中国人面前，你身居美国，仍然会有一种比中国人更浓厚的归属感。到了你的下一代，他们会毫无疑问地忘却一切，仿佛美利坚压根就是他们的母国。
但是如果你的祖先给了你一张中国人的脸，无论你是否已经成为美国公民，或是你根本就出生在美国；无论你是否还有那种古老的民族情怀，是否承认在东方、在亚洲，有一块土地曾是你先人的祖国、你父辈生长的地方；无论你是否听过秦始皇、知道屈原，但是在那些金发碧眼的美国人心里，你永远是中国人，至少是Chinese-American。
其实这并不是悲哀，真正悲哀的是，在洋人心目中所明明白白的你，却不知自己究竟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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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另说
读姥姥的文章，总是读出一个多愁善感，情感细腻的姥姥来，尽管姥姥老是用像是满不在乎的，大大咧咧的笔触来叙述。我喜欢读姥姥的文章，是因为里面的“真情流露”，没有一丝娇情。这比许多为“辩”而辩的东西要中肯。
姥姥很容易被人误解，是因为自己活得太沉重；活得太沉重，是因为姥姥喜欢“设身处地”，用自己经历得来的“忧患”来揣度别人。被理解的，泪眼朦胧地象遇着了知音，未被理解的，则叹曰姥姥垂垂老矣，像是个罕见的活化石。姥姥是个透明体，每一句话都能看出姥姥的价值取向。其中许多是不经推敲的，至少在现在这个社会。就说这里的lsley，她把自己当成简简单单的美国人有什么可悲哀的呢。家谱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去翻查的。重要的是她快乐地活着，没有那种姥姥具有的中国人的“沉重”。
读此文一半时，我猜姥姥是想批评Lesley身为华裔另眼对待华人的“嘴脸”。结果却没看出她的不敬之处，只是她全然没有了中国人的意识，没有显出“他乡遇同胞”的认同感。我倒觉得是个好事，你是指望你的下一代也象你活得一样累吗。即使你想，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没有了我们生成价值观时的环境。试想，我们的下一代会像我们一样上得网来“忧国忧民”，以天下为己任，浪费那么多“情感”吗？
说句体外话。我最喜欢上网看人。不是变态，而是看看五花八门的想法，开阔开阔自己的思路。特别是在海外的同仁，看来都有那么一点水土不服。我也一样，试着改变，却无法彻底。认了吧，只要开心。
不要互相间装出一副凶相像是聪明地损扁对方吧。过不了几年，我们这第一代移民都会成了“国宝”的，到时候谁会记得我们的聒噪。因为同病，让我们友爱一点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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